苏怀静又把眼睛睁开了,冷冷的看着他,是很接近生气的模样了。
易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苏怀静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多少岁的老鬼了,笑起来居然有点甜蜜,然后乖乖的趴在苏怀静胸口,像个小孩子似的柔声道:“苏师兄,你说说看。”
他全然没发现自己做这些举动的时候,早已失去了当初玩味般的欲念。
苏怀静想:真是个神经病。
“父母对孩子,不外乎平安喜乐。”苏怀静缓缓道,“既然是要你放弃仇恨的生活,就定然与位高权重无关。否则按你的性子,杀戮比按部就班要来得快上许多。”
易擎好似忽然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又问道:“那你又为何猜我要放下仇恨?”
“有理有据的试探,你也给了我肯定。”苏怀静看了他一眼,手搭在了易擎的脖子上,像是拎小鸡似的将他拎开了,平静道,“如果你爹希望你背负着仇恨过活,看到那一幕场景的你,还会有足够的理智考虑我的安危吗?”
易擎慢悠悠的说道,乖乖顺着苏怀静虚弱的力道把头挪了开来,重新躺了回去:“果然是很有力量的论据。”
“他本来希望我当个花匠。”易擎说着说着,忽然自己笑了起来,然后道,“十八岁的时候,我杀了家里好几个闲言碎语的弟子,生辰那日晚上,他送了我一座小村子,依山傍水,自己修建了几间不太大的房子,简陋的很,开了很大的一片花圃。他跟我说,他说,等我心静了,就来这儿隐居吧。”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他在咒我,咒我迟早要如同凡人一般。”易擎的嘴唇动了动,忽然道,“我那时怎么会觉得他在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