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夫人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公子他不日就会回府,夫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管家颤抖着,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后面的下人也跟着跪了一片。
沈问歌披散着头发,静静地凝视这些人,良久之后,她苍白而又瘦削的脸上, 神色些微松动:“带我去看看她吧。”
“这……”管家还是稍显犹豫,但仔细思虑过后,还是狠心应了好。
当沈问歌看见偏院中的棺木时以及趴在棺木旁哭的泪人的谢承,还有些许的恍惚。她最小幅度的挪动着步子,好像这样就可以多逃避一会儿一样。
谢承抱着她的腿,不准她去看。
但终归还是看到了。
她的锦书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一方棺木中,身上染血的衣物已经被换下,换了她最喜欢的那件衣裳,安然的闭着眼睛,仿佛是只是午间小憩。
沈问歌未能忍住去触碰锦书的想法,试图伸手去碰碰她的脸颊,但最后伸出去的手,还是颤抖着缩了回来。
何必再去确认呢,眼前的所有就是全部的事实了。
谢承看出沈问歌的悲伤与痛苦,泪水叭叭掉的更欢,但声音却小了很多。他年幼的小脑袋里以为沈问歌会和他一样哭,但是他几次仰头看去,沈问歌的脸上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泪痕可言。
她没有哭。
谢承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不明白。明明他和锦书也才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好伤心好伤心,为什么沈问歌和锦书主仆那么多年,掉滴泪都不曾?
他被沈问歌抱在怀里,给他擦拭泪花,安抚他:“别哭了。”
“你为什么都不难过!”小小的谢承认为哭才是一个法子,他质问着沈问歌,却看她摇了摇头。
他开始疯狂的挣扎,试图逃离沈问歌的怀抱。
看见这一幕的管家想要过来帮忙,却被沈问歌抬手制止。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想到最后让谢承这个四岁的小孩子甩开他,迈着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