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蛋儿脸红红的, 一把抢过枪杆子背在身上:“妹妹, 不怕, 我来背!”
唐宁就只用牵着狗儿下山了。
山下打谷场上,又搭了个台子,拉了个横幅, 写了几个字儿:瘟猪清除计划。
台子上几张长条桌子拼在一起,后面坐着几个戴着帽子的男人, 一人面前一个搪瓷缸子,拉着个脸子。
李友善就在台上拿着喇叭喊着:“根据上头指示, 如果七天后猪还没有好转, 咱们就把猪烧埋了。”转头又介绍上面坐的几个人:“这是上面派的监察队,请大家配合检查。”
李友善那声音都泛着嘶哑,眼里也全是红血丝,估计这几天为这事儿操劳不少。
可谁管他这些,大伙儿好不容易养大的猪,说烧就得烧, 大家咋愿意?
养了三头猪的赵大福首先坐不住了,嗷一嗓子嚎出来,跳起来说:“养了大半年了,说烧了就烧了,你咋不拿我的命去!”
他一叫唤,下面的人跟着叫唤,纷纷举手吵嚷着“不给烧猪”。
李秋桂的男人也说了:“这猪还没死呢,你说烧就烧啊!”
这猪要是死了,倒也罢了,大家也就认了,可这猪只是躺在圈里,还活生生的,那就是几百斤的肉,大家看着活生生的猪埋了,心头得疼死呢。
群众乱成一团,说到底都是舍不得,再说深刻一点儿,就是吃不上饭带来的影响。
上头那些人可不像李友善这么好的脾气,一拍桌面子,夺过李友善手里的大喇叭就骂:“谁他娘地给这儿闹,就送公安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