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茗没有看梁婉,却把“有人”二字咬得极重。

“曝光我身份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后招怕是也准备好了吧?毕竟可是连亲子鉴定都拿到的人,下一步再诋毁我和我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想用舆论杀我,是不是啊,梁女士?”

纪成钊眼底陡然掀起风暴。

他查了这么久,以为梁婉除了放了些烛茗的料,就是在公司上的事情擅自动手脚。

烛茗和他生母的事情,本就是他和老爷子心照不宣要隐藏的事情,轮得到她自作主张吗?

“你怎么能这么讲话?”梁婉强装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纪总不信我,倒也应该信一下卢叔的吧。”

烛茗冷笑。纪氏本家的人脉资源和搅弄风云的手段,用在梁婉身上可太小题大作了。

卢建忠的颔首让纪成钊心底尚存的几分怀疑消散殆尽。

他扫了一眼梁婉,对身边的人说:“送夫人回家。”

公共场合,不适合闹大。

梁婉勃然大怒,她一边挣脱着,一边目眦欲裂地说着什么,余光瞥着纪可嘉,脸上露出无限委屈。

她说了什么,是狡辩还是装傻,都没有落尽烛茗而中,只觉得一阵聒噪。

“妈。”纪可嘉开口。

梁婉忽然安静下来,连烛茗都向纪可嘉投去一抹讶然。

“您……不累吗?”纪可嘉眼底带着不忍相信的伤怀,问出了和方才纪成钊同样的话,疲惫地说,“我都知道了,咱们就……就别粉饰了好不好?”

“我知道您总是为了我好,可您真的是为我着想吗?他是我哥,不管他是谁,留着谁的血,都不是您不把他当人随意辱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