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空间, 人多眼杂的公司,真不是个适合交流感情的好地方。
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俩干脆哪儿都别去, 住车里得了。
蔺遥闻言停了下来,但似乎意犹未尽,深邃的眼眸半天没从他身上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眨了两下眼睛,等他继续。
只见蔺遥喉咙动了动,拇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我的了。”
心尖被一阵风轻轻撩过。
烛茗垂下眼眸,重新挑了挑座椅靠背,扯了扯有些闷热领口。
领口下方的皮肤微微泛红。
他眼中忽地有些刺痛,心里却是窃喜的。
长久以来,烛茗只属于他自己。纪家是纪家人的家,和他无关。
而现在,他决心将一个和他对垒了多年的人,划进自己的领地。
烛茗的表情有些微妙,看得蔺遥心里一慌,连忙坐正,系好安全带,生怕自己的唐突和冲动,会让烛茗一脚把自己踹下车。
半晌,他听见烛茗低低的声音。
“我三岁的时候走丢过一次。”
“纪成钊请的保姆带我去游乐园玩,结果走散了。我找不到她,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
冬天路上黑得很早,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拖得狭长,可在小孩子看来就像遍地吃人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
他早慧,生怕有人想对自己这个小孩图谋不轨,一路上不敢搭理陌生人,见到人就飞快地往前跑,直到筋疲力竭地倒在马路中央。
“后来我被送回家,老爷子特别生气,觉得纪成钊养我一点都不靠谱,就把我接到他身边自己带了。”
蔺遥转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段记忆是他不曾在梦境中看到过的,他所窥见到的最年幼的烛茗,是梁婉嫁到纪家之后开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