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粘腻的、稠闷的感觉就又涌了上来。

谢溯没忍住,他干呕了几声,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谢先生以为这是他对自己的挑衅,眉头顿时皱得更紧,谢溯自己难受得天昏地暗,他在克制住了干呕的冲动之后,才终于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谢先生身上。

“………你不问问我,”谢溯这么说:“为什么吗?”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对你送过来的那些人动手吗?

谢先生却毫无反应,他的语气冷漠而毫无波动,说:“先过去道歉。”

这样的语气,让谢溯刚刚压下去了的呕吐感又涌了上来,但是更剧烈的,还是某种像是岩浆一样炽热滚烫,能一直从内脏烧到脑海的猛烈情感 。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在对这些外人的时候,你就这么有时间?

为什么你连她的葬礼都不来,为什么明明是不对劲的事情,你却连查都不去查!!!

你们不是夫妻吗?!

你不是很爱她吗?!

你不是我的父亲吗?!!

为什么你——保护不好她,也不在乎我?

谢溯没有去道歉。

谢先生也没有。

他第二天出现在了办公室的时候,脸上还印着一大块显眼的淤青,当天陪着他一起回去了的秘书一句话也不敢说,做老子的被儿子打了,这种事情不管是在什么人身上都让人觉得尴尬,更何况谢先生还是位高权重的那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