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妹妹。

他这么想。

那天是谢溯的生日。

谢先生并没有为自己唯一的孩子举行什么宴会,他的时间永远都被工作占据了,分不出一丝精力来关注自己的孩子。

然而就在谢溯生日的第二天傍晚,他却接到了不下二十道哭诉埋怨的私人电话。

他的孩子指挥着保安,把所有的“玩伴”都绑了起来,然后他自己一个一个地把这些玩伴揍了过去,他下手很毒,最严重的一个少年甚至被开了瓢,在重症监护室里,险些没被抢救过来。

这样恶劣的行径,让谢先生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而他在带着疲惫又冷漠的神色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家里完全没有收拾的惨状,被谢溯拿来打人的东西碎了一地,墙壁和地板上甚至还溅着红褐色的血迹,而谢溯自己坐在沙发里,医生在帮他的手掌上药。

不像话。

谢先生皱了皱眉,他看了看窝在沙发里的少年,他看上去已经完全不是他印象里腼腆而羞怯的样子了,反而像是什么不良少年,嘴唇边泛着青紫,应该是被人反抗留下的。

谢先生很生气。

他连坐都没坐,只用冷漠的语气,说:“你表哥他们都在仁爱医院,明天早上,你就给我过去道歉。”

少年谢溯对他的声音毫无反应,医生有点儿不知所措,想要给他缠上绷带,又被谢先生冷漠的目光压得不敢动弹。

谢溯看他这样,就直接把绷带拿了过来,自己慢慢地缠好了。

谢先生为他对自己的故意忽视,眉头皱的几乎都要打结了,他说:“抬头,听我说话。”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溯也终于缠好了自己的手,他咬着绷带打了个死结,同时眼睛上瞥,用一种古怪的平静目光,对上了谢先生冷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