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飞白已经背着黑棺而出,未曾去回答,只是自老街第三棵梧桐树开始往院子里面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极稳,中年男子这段时日心中的情绪本就压抑,又见弟子负棺而来,哼一声,拂袖道:
“拦下他!”
门口五六名持剑弟子满脸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中一名男子却已经铮然拔出了手中长剑,指向宏飞白,道:
“师尊说要你止步!”
似乎威逼,手中剑耍了个剑花,点向了其肩膀。
宏飞白不退不避,似乎自己有比退避更重要的事情,长剑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口子,流出鲜血,出剑那人心中一个咯噔,没有想到这一剑宏飞白都没能避开,瞬间收回了手中的长剑,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再动,任由身上灰袍染血的青年行过自己。
一人背棺,众人退避。
单是这一幕,已经是顶顶好的江湖话本。
王安风坐在茶摊,故人此行,他已经不能再继续上前来。
茶摊老板给他上了茶。
很劣质的茶,可闻着就觉得这滋味浓厚,难以言说。
只是不知是茶味浓厚,还是品茶人心中百味繁杂,他总觉得,这里的劣茶,义庄的素面,都有超越食物本身的味道。
“让你们拦下他,聋了吗?!”
“还会不会用剑!”
中年男子积威甚重,此时听他说话,显然心中已经动了震怒,而大师兄一言不发,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也犯了倔强的脾性。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拂袖而退,走到院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