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令妹定婚,纳吉之后舍弟突然患病,”李元纮来前李昭德让他登门下聘时将实情一同转告,“舍弟如今已经卧榻多日,父亲前不久请了大内的御医诊治,情况不容乐观。”
“突然患病?”萧至崇大惊。
“聘礼之前,双方皆有可反悔的余地,父亲让我转告兄长实情便是不想欺瞒于兄长,我李家绝不会因溺爱幼子而做出如此小人行径。”
“李家如此坦诚,萧氏又岂能始乱终弃,元纮放心吧,婚事既定,我萧家断然不会悔婚,府上新得了一批上好的药材,一会儿我便托人送来,萧家在江南也认识一些名医,若有需要,元纮尽管提,改日我一定带着七娘亲自去探望元符。”萧至崇说得极为关心,眼里还带着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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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上旬,大军日夜兼程抵达陇右整顿些许时日后,王孝杰开始着手部署兵力,策划如何进攻安西四镇,将损失降到最低,陇右的风沙如第一次来一样吹得让人难以睁眼。
随王孝杰出军营至沙丘查探周围的王瑾晨顺着一根枯木坐下,将靴子脱了倒置,泥沙顺着靴筒悉数倒出。
王孝杰牵着马,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漠,“老夫知道圣人派你来监军是何用意,老夫初仕李唐,深受天皇隆恩,我若作为兵便要忠于我的将,我若作为将便要忠于我的君,这就是军人。”
“也许圣人还有其他用意,”王瑾晨穿上靴子站起,从腰间蹀躞带上所悬的挎袋上取出一块小小的方印,“下官不懂军事,将军曾入吐蕃,知其虚实,下官相信将军与唐都督定能守护安西所有子民回归故国的期待。”
王孝杰没有当即去接王瑾晨转交的金印,“吐蕃内乱已久,各部离心,而我军准备充足,又是精锐之师,想要夺回并不难,但夺回之后呢,永无休止的战争才是百姓的最艰难。”
“安西四镇之所以几度失守,根本原因是在于没有汉人守军,一旦遭到多方势力偷袭,行军根本应对不及,要想安西长治久安,便要增派各镇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