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没有子嗣,下官年轻,于年岁上相隔甚多,恰好是子孙辈。”王瑾晨回道。
“老朽大拙荆二十有六,至中年才娶妻乃是事出有因,我少年时也于你一样有过挚爱,我出身早已落寞的北地傅氏,随父居于清河,清河望郡的崔氏乃数百年望族,又如何能看得起寒门之家呢,遂被门第所阻,后至而立之年仕途仍未有建树,便只能目送所爱嫁与他人,此后独身二十年直到遇到拙荆。”
“那之后呢?”王瑾晨突然变得好奇,“少卿的挚爱”
“她嫁与了关陇的一门望族,其夫在朝为官,后因过遭到贬黜,儿女双全,我成亲之后便再未关注,只将心思都放在了拙荆一人身上,至如今我也不知其人如何了。”
王瑾晨靠在车窗上,“夫人温柔体贴又对少卿关怀备至,这才将冷硬的心软化罢。”
听到此,傅游艺舒展愁眉,微微笑道:“拙荆告诉老朽,人的一生如此长,黑夜散去还有白日,怎可将情当做全部呢,先要为自己活,然后才是他人,一个没了自我的人,注定会是孤苦的,因为得伴着失,这世上没有两全之事,你还如此年轻,当往前看呀。”
马车摇摇晃晃,从桥上驶过,王瑾晨望着平静的洛水长吐了一口气,“下官知道了。”
傅游艺回过头拍了怕她的肩膀问道:“好些个月过去,令正的身子如何了?”
“韦御医来瞧过几次,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摇晃的马车渐渐停下,车夫勒住缰绳扭头道:“主人,已经到家了,主母在门口。”
王瑾晨躬身坐起将傅游艺扶下车马,傅游艺用老皱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时局不稳,能避则避,老朽就不留你用膳了。”随后吩咐车夫,“将王舍人送回。”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