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婳没怎么正经养过孩子,不知道孩子一直长大是什么感受,但现在倒是勉强有一点感知。

——有种恍然如梦的可惜。

原来自己当年很随心捡回来的一个孩子,真的在慢慢长大了,也越来越不可爱了。

“你知道什么?”季婳语气凉薄,“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左右才一个刚中考完的小学生,在这里跟我装大人口气。”

季婳用眼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理由有时候也只是一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想听我的借口吗?”

她还是不打算说出真相,在她的打算里,温淮月一无所知的远离她,才是最好的。

温淮月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表情沉沉,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人的痛苦,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傻逼似的想知道“为什么”背后的真相,这是咎由自取。我希望你别犯那个蠢,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心里多少要有点谱。”

季婳什么表情也没有,语气也很淡,但是警示意味十足。

冰冷,寡情。

“太过好奇可不是好事,同样,钻牛角尖也不是好事,温淮月——”

季婳顿了顿,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人要为自己而活,为了不相干的人劳心劳力,很蠢。”

不相干的人自然是指季婳,她自我贬低,企图让温淮月这个傻子清醒过来。

温淮月大概是清醒不过来了,季婳说了长长一段,她一句话也没回季婳,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