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覆覆的欺骗,忽视,冷眼相待,涨成潮水,几乎要将她溺毙在郁暗的潮里,如有无形的手,轻轻的攥住了她的心脏,闷燥让她呼吸微微发难,一直以来被她藏在深处的病态,随着心脏的那只兽的欲动,一起被挑了起来。
自季婳回来以后,温淮月就越来越不对劲,外人眼中平静寡言的形象,在季婳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下,仿佛被烫出了一个洞,郁气发散了出来,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留下暗淡的灰烬。
温淮月有种错觉,总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什么一样,包括她本身。
她现在在坚持什么呢。
眼里的碎光淡了下来,原来已经是半夜了,万家灯火也已不通明了,树梢的风刮在她耳边,她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
——“姐姐,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我真的很不开心啊。”
季婳昨晚失眠了,第二天睡到将近下午两点才起来,随便套了一件衣服走到院子,睡太久,脑子有点发蒙,便坐到梧桐树下的藤椅上面无表情的发着呆。
过了几分钟,季婳听到一声响,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一会儿,院墙那边传来响声。
季婳侧头看。
大片大片黄月季的红墙上,探出来一只手,紧接着又是另一只手,然后温淮月的脑袋冒了出来,白净的脸在一簇蹙的黄月季里若隐若现。
季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