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倒要瞧瞧,她们是如何替我喊冤?如何将白的说成黑的?如何来做我栖子堂的主?”
“哥儿,您想做什么?”
薛晏荣将手里的巾子重重的砸进水里——
“做什么?我什么都做的出!”
顿了顿,又道——
“去查查,这话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八成是孙茂达,查封本善堂那天,少奶奶碰见了他,说了不三不四的下流话,急叫我给怼了去,结果下午这话就传进老太太耳朵里了。”
“呵,孙茂达——”薛晏荣怒极反笑“这一个两个的看来都想翻天了?正好,挨个儿我全收拾了!”
不多时,薛晏荣就从偏室出来,推开正房的门,岁杪已经不在了,抬手便将门闩上好,径直就往里屋走去,此刻屋子光线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火烛亮着,可偌大的屋子,一盏灯又怎么够,还不及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亮堂。
再瞧一眼那架子床,床帏全是落下来的,薛晏荣喉咙不由自主的发紧——该不是已经睡下了吧?
不是说好,等自己吗?
薛晏荣轻手轻脚的撩开床帏,一个小小的背影就引入眼底,心中忽的就被揪了起来,眉眼间全是心疼——
小小姑娘怎么胆子就这么大呢?自己在大狱里头儿都那样叮嘱她了,嘴皮子都给说干了,结果呢,她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点儿没听见去,照样背着自己不声不响就干了这么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