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态了,见白以云递来块黛蓝巾帕,便拿过来捂住自己口鼻。

白以云不以为意:“难道我说错了,他不就是种马?”

崔珏咳嗽,轻声说:“莫要再说了。”

白以云见好就收,还是不免嘀嘀咕咕:“你们男人就是三妻四妾,还让人说不得了。”

崔珏止住咳声,细想,所谓种马,就是用来配种的公马,词是粗了点,倒也十分符合,洛阳绝大多数权贵都有姬妾,刚刚一同前来的王岭出身洛阳王氏,只稍逊于崔氏,这等家世教养培养出来的人,如今也有两个小妾。

所有人都觉得寻常,只有白以云会鄙视之,而且一句话,把这些人都骂个遍。

崔珏借巾帕压住带笑的唇角,却瞒不住星眸中点点笑意,他轻叹了声:“可别连我也骂进去,我不是。”

说完,他把巾帕放在袖子里,说:“帕子我带回去,洗完再还你。”

白以云笑了:“这本就是你的巾帕。”

崔珏疑惑,再次拿出那折成方形的巾帕,黛蓝色的巾帕上没有任何花样,确实他惯用的巾帕款式所差无几,不过,他没想到自己没认出来。

白以云说:“忘了么,有一回我好像是哭鼻子了,巾帕是你给的。”

崔珏笑了笑:“没忘。”他指尖摩挲着巾帕软滑的丝质,说,“因着上面没有我惯用的香味,所以没认出来。”

不同于他的冷香,这方巾帕上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像迎着朝阳,刚绽开些微花苞的杏花,充满着蓬勃生气。

同样是杏花香,与他第一次走进那间书斋时闻到的香味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