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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一只落入陷阱中,浑身是伤、浑身是血的病弱小动物。

可撕咬起来时,却又比谁都要疯要狠,獠牙间攒着肉与碎骨,没有人胆敢接近。

揪紧的衣领勒住呼吸,压抑得心脏都抽疼。唐梨仰起头,努力让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不想吃也没关系。”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在纹镜外发疯似的找了三个月,而迟思在这里被困的时间,比她要多上几千倍。

迟思,我的迟思。

笑起来像是小鹿,不喜欢出门,不会做饭,会把沐浴露摆得整整齐齐,喜欢给我绑辫子的人。

“迟思,我没有扔下你,”唐梨轻声说着,“我这不是回来了?”

小疯子看着她,那一双眼睛极黑,清冽得叫人心颤:“你真的不会离开了吗?”

唐梨说:“不会离开了。”

小疯子垂下头来,她将头依着唐梨的脖颈,深深埋在她肩窝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真的?”

唐梨重复说:“真的。”

长发散了满肩,发丝溜进衣领间,弄得唐梨稍微有些痒。身上的人在颤抖着,不止地颤抖着。

小疯子又说:“你保证?”

唐梨点头:“我保证。”

微凉的呼吸打在面侧,吹动碎发跟着轻晃,唐梨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被隐藏在那具腐烂的身体之中。

小疯子埋在肩窝,声音几不可闻,喃喃地又说了一遍:“唐梨,你答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