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的表情没变,眼神从窗户往外。

这个房间的设计同样出自阿德莉亚,她同奥瑟拉还有设计师做了商议,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手术室的动态。

尽管大家都戴着一样的帽子,穿一样的衣服,都带着棉布口罩,歇洛克还是轻易地认出了戴着眼镜的她。

她在病人右手边,正中间,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有时会突然伸手向别的护士要器具,如果对方拿错了,她就不动,歇洛克听不清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但他估计也得有几句刻薄话。这是她的领地,他意识到,在这里她是绝对的权威。

“在这里,没有人在乎性别,”奥瑟拉看着阿德莉亚将手中的器械转交给乔安娜,“谁优秀,谁就能上手术,而她在这之中像是国王。”

他说的不是女王。

歇洛克没有看时间,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安静得不同寻常。

直到乔安娜缝合完毕,他看着她的姑娘离开了手术间,才终于出声:“这些都是你们打造的吗?”

奥瑟拉耸了耸肩:“瑞亚是最在乎干净的医生,很多都是她提出的——她没有什么金钱的掣肘之后,就更加肆意起来,所有的衣服进过一次手术间,必须经过严格的消毒,再说手套,到现在,大多数诊所医院仍旧是裸手进行手术,但她情愿浪费、奢侈,也绝不这么干,与之相对的,我们的手术术后感染的情况绝对领先于大多数医院,她有许多理念,都在这里执行了。”

“这里是她的乌托邦。”歇洛克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由衷的慨叹。

手术室里的男女,他们带着差不多的丑丑的帽子,穿着肥大不合身的一片布料似的衣服,口罩掩住他们的面容,但他们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