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娅拉的自尊不允许她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可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从不后悔?
每一次对曾经的思念就是一把刀在剜着她的心,梦里的博格特总是在变换面容,妈妈有时候在哭,有时候在骂,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亲人究竟会不会像她思念她们一样思念她,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咄咄”
齐娅拉的四肢关节已经僵硬,在听到玻璃被敲击的声音时也依旧一动不动。
但那个敲打玻璃的似乎是个活物,“咄咄”,“咄咄”,执着得不像是偶然拍上来的雪粒石子儿。
齐娅拉的警惕心终于活了过来,挤掉那些沉郁粘稠的绝望感,强行逼着她坐直。
她扭头去看,玻璃窗外,一只巨大白色的毛团正企图突破这层玻璃闯入。
“猫头鹰?”齐娅拉干涩地发出了疑问,“谁会给我寄东西?”
而且她从来没有泄露过这个住址!
她打开了玻璃窗,但同时也攥紧了魔杖。那只白色毛团和风雪一起滚进了公寓,险些在地上扑成一团。
齐娅拉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只雪鸮,羽毛蓬松又有些呆的纯白猫头鹰抖抖身上的雪花片,毫不介意齐娅拉此时的警觉,扇着翅膀就要往她身上扑。
“别……”
齐娅拉伸手按下雪鸮上蹿下跳的脑壳,另一只手想去它脚上接信。雪鸮像狗狗一样就用脑袋去蹭齐娅拉的手心,一双圆眼睛眯起来,好似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