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彦像是终于闹够了,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窗外完全安静下,两人对话声音也低下来:“你说报上登了白峰山发现木魅?”
他瞧了一眼身旁,狐妖仍是在气头上,只是离自己一丈远,咬着腮帮子不说话,只得软下语气递话:“别生气啦,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害怕,以前你可不是这么个脾性。”
隐隐看着对方又要发怒,连忙说好话:“这个也不能怪你,毕竟你的身体现在。”
卡壳,重新说。
“你也长大了嘛,现在也是当过掌事人的源先生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躲在我衣柜里偷吃一只烧鸡。”他很自然的身手去揉千藏半干的长发,声音低沉和暖:“我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
千藏瞪大的眼睛合起来,缓缓呼出一口气:“过得不错,有吃有喝。”
他感觉干燥的手掌覆在头上,慢慢拆开打结的发丝。
不一样了,全部都不一样了。
两人自从少年相识,经历了颠沛分离,各自一路坎坷到现在,健康的身体和自由的生活、快乐的信念全都都失去了。
过着优越高雅生活的小公子如今也只是一个尘埃中的破旧灯盏,再没人注意他,没人将他擦亮,没人关心这个破旧灯盏当年收到如何礼遇,被各种贵人捧在手心中,高高挂在整洁的厅堂中间。
他鼻子一酸,后知后觉的被这些年的感受触到。
笔者发现有一派文学,经常有此类探讨,那就是:如果我不再发光了,你还会爱我吗?安揪作为变装皇后活在虚实之间,卑贱的死去,但她确实是可爱的。
西方艺术歌颂生命,歌颂自由,歌颂爱情,这可真是我们不敢想象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