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藏撕下一片衣袖沾湿,沾一沾英彦烧的干裂起皮的嘴唇:“英彦,醒一醒,该吃药了。”

英彦也不讨饶,乖顺的把不知是什么功效的药丸吃掉,由着千藏将他拉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这条地道时间已久,想必已经经历过几次地质运动,许多的岔口已经震塌,剩下唯一的一条,弯弯曲曲的虫洞一般向前延伸,也不知出口将会在哪里。

苔藓将脚步声统统吸收,地下通道中的静寂仿佛一尊不容打扰的睡兽,将它的威压源源不断的输送至通道里的每一处空间。

千藏摸索着前行,有时会在石壁上摸到一些褪去的蛇皮,有时又是奇怪的喜阴植物,俱都是湿滑又黏腻的。

但他没有时间去犹豫,强大的精神压力将他不停的推向前方,指使他的腿不知疲倦的向前迈动。

他俩人像是在未知洪流中飘荡的一片小舟,只觉得前路漫漫,就像是眼前无尽的黑暗,深怕踏错一步便会落入无尽的深渊。

“呼——”

上山的人都会有这种印象,就是当你在险路上行走时,担心到麻木时,路便走到头了。

千藏一眯眼,洞口刺眼的天光透过丛丛的草木间隙漏下来,灼的眼球上形成一个洞口样的光斑,闭眼缓解一会儿,睁眼时浅黑色的光斑仍然不会消失。

“英彦,我们出来了。”

他摇一摇已经走得糊里糊涂的英彦,洞中频繁的发作抽去了他所有的气力,两条腿只能勉强拖着走路。

千藏伸手抚摸臂弯里迅速瘦下去的脸颊,颧骨高高的鼓起,脸部深深凹陷,没来得及清理的胡茬野草一样长满了腮帮,眼窝则是隐在深邃眉骨的阴影中,眉毛紧皱着形成一个褶皱。

这才两天,竟然已经憔悴成了这样,强制镇定的药物抽去了他的气力,看来这药确实不能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