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撅着巨大的后丘,走一步便在这夏日的下午出一头油汗,但仍是忙前忙后的打水烧水,简直殷勤的不知如何是好。

千藏冷眼瞧着,瞥了一眼几乎要高兴坏了的茶楼老板,开始到处打量起来。

这里只有两间店面大小,楼上可能还有个小阁楼,屋里黑洞洞的看不清东西,只能透过门口照进来的光看见屋里的摆设。

厅中只有一张木桌,桌上零零散散的几个茶杯茶壶,屋角里一个凉灶可能已经几年都没有用过了。

他勉强坐在落了一层灰的凳子上,等着这老板发难。

“小哥,怎么称呼呀?”老板捏着矫揉造作的嗓子,捧着一盏凉茶,送到他手边,胖手端着茶盏直发颤。

他擦一把头上的热汗:“这暑历天,喝一杯凉茶吧。”

千藏伸出白皙细瘦的右手,无力的去接茶盏,手一偏将茶水撒了一地,茶盏邦啷落地摔了个粉粉碎:“哎呦,不好意思,我走了一天手脚无力,摔了茶盏,真是——”

老板几次变脸,能看出正在极力忍气,半晌才将气息平复。

他慢慢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也不去扫地上的瓷片,只又去抓灶旁一摞茶杯,他的手一直发颤将茶杯捏着抖个不停。

这边又听新来的小哥娇气的嚷着:“老板我肚子好饿,都有点站不起来了。有没有剩饭剩菜,让我好歹垫个饱。”

老板心说我自己还饿着呢,哪里给你找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