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生。”
仲麻下半身已化为绿水,只有上肢和头在地上依着。
他呆呆的看着避水珠一路打着转滚来,亲昵的挨在他手边。
仲麻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伸手勉强捏起珠子,望着它渐渐从浑浊的绿色慢慢的转为蓝色。
小镇的天亮得很早。
一两声鸡叫唤醒早起的人们,蒙蒙的亮光中未吃早饭的村民纷纷扛着锄头,拖着犁铧往田间走去,相互抱怨着昨晚未睡好,你看我今早起来眼皮都是肿的。
大路上骨碌碌轧过一辆马车,在寒冷的冬日早晨分外惹眼,这马车被棉帘子遮得严严实实,跑过冬天干燥的塘土,向着村西绝尘而去。
“车里的女子是谁?”一个侍卫骑着马挨近另一个小声的讨论。
然而他的同僚也并不知道:“会不会是村里的女子,来时也没见过她服侍。”
这一个侍卫听罢大摇其头:“这个村子风气当真不好,居然能从府外结识府里的贵客。”
另一个也叹气:“不知这女子有何等神通,能哄得英彦大人带她走。英彦大人这样的人品,绝不是这样不守规矩的村姑能高攀的。”
说罢两人一同叹气,男人的八卦心其实一点都不比女人少。
车里千藏仍是昏睡着,躺在车中的棉榻上。
英彦在一旁看书,时不时瞟一眼,伸手将露出的白绒耳朵往头巾中掖一掖。
真麻烦呀,又不能扔着不管,这也算自己的救命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