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后颈。方才流出的眼泪让我有些疲惫,我在围绕着我的熟悉气味中昏昏欲睡时,幸村突然说道:

「做完手术那天,真央的哥哥单独来找我了呢。」

「佑树?」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他没有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那倒是没有」幸村有些好笑地看了看我。

「『能让真央那个迟钝的笨蛋对你死心塌地,还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他是这么说的。」

我陷入默然,有点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真搞不清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低我啊」

「嘛,至少我觉得,后半句话并没有说错。」幸村弯起眼睛。

「真央,你有个很不错的哥哥啊。」他说。

一切都严丝合缝地紧贴命运的轨迹运行着。

我的手术被安排在全国大赛的决赛那天,成功率是和幸村分毫不差的50。

幸村穿着立海大的队服陪我等在病房,我有些遗憾地看向他:

「可惜,不能在现场观赏到你的比赛了呢。」

「没关系,你保持好状态迎接手术,我在赛场上才能安心。」他笑着说。

护士小姐在这时敲了敲门,提醒我已经到了准备麻醉的时间了。

「你快走吧,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催促他。

「如果不是要去教练席,我本可以再陪你呆一会儿的。」幸村皱了皱眉。

「打了麻醉就失去意识了,还有什么好陪的。」我笑了下:「网球部的大家可是都在等你呢。」

我被搀扶到手术台上躺好,进行麻醉前我从心底涌上一股平静的酸楚。我知道幸村还没走,我不敢再跟他说话,于是飞快地合上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