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进了大殿,各自走到位置上站好,不少人都暗中瞄着沈长寄的身影,各怀鬼胎。
整个早朝,成宣帝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可他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气,问候了沈长寄的伤势,又对他的回归表示了欣喜。
至于他心底到底有几分开心,那便是沈长寄管不着的了。
散朝后,成宣帝将沈长寄一人留了下来。
御书房里,君臣相对。
成宣帝连寒暄和遮掩都懒得,开门见山道:“沈卿成婚以来,还未曾将夫人带进宫过吧。”
沈长寄垂着眼睛,沉声道:“是。”
“这样吧,过几日将你夫人带进宫,去见见你姑母,看看沈卿视若珍宝的美人长什么样。”他说这话时,语气带了几分男人间才懂的调侃意味。
沈长寄顿了下,拱手答“是”。
他出了御书房,站在廊下,冷眼看着匆匆来去的宫女和太监,心情就如今日这天气一般。
成宣帝自以为握住了他唯一的软肋,从前能用赐婚的圣旨逼迫他收拾柳家,如今又用阿汝来警告他,要听话。
狂风怒号,冷风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划得生疼。
他周身笼着一层散不开的寒意,眉眼间一片冰冷。吱呀一声响,成福从御书房内走出,沈长寄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成福微弯着腰,笑得一团和气,“今儿天气不好,大人穿得薄,早些回去吧。”
沈长寄微微颔首。
他过转身,又听成福低声宽慰道:
“陛下的心思深,若真想对夫人不利,大可一道圣旨将人请进宫里,不会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