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呼吸一滞,从地上缓慢地站起身,失落地背对傅里,黯然神伤地欲要离开狐狸洞。
“……对不起,里里,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待我去处理一下身后事,就任凭你……”
傅里皱眉打断他,耳垂发红,“别的先不说……上神,你能先把你手上的东西还给我吗?”
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握着的东西是什么意义的存在,淮安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抬手将肚兜扔回到了石床上。
一片布料轻轻软软,自然是飘不了多远,偏生淮安早已预料到了这点,用的力气也就大了些。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红布料慢慢悠悠地,在空中打了个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
傅里的头顶上。
对此情景,傅里实在是无话可说。
这种种画面所带给她的冲击实在说不上哪个更严重,所以在反复思索之下,傅里的脑子麻了。
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想要对淮安讲:
…………淮答应还是有些功夫在肚兜上的嘛。
从脑袋上默默拿下那个肚兜,傅里在心里怒骂一句,也未曾指责淮安,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上神帮我脱下来,还要看着我穿上吗?”
听到她这么问一句,淮安骤然被口水呛到,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口水,便惊慌失色地逃出洞外。
青丘的景色极美,但因归属凡间,时间过得很快。
他们只是在洞中上了个药,又睡了个觉,外面的天就已经越过白日,直接到了傍晚时分。
洞外的夕阳让淮安突然爱上了这人间。
傅里在石床上穿好了肚兜,无语地看着被淮安的蛮力拽掉一块的布料,慢吞吞地下了床。
她也跟着走出了洞外,站在淮安身后准备宽慰他。
他是什么人,她还是知道的,即便平日里再怎么腹诽他是个猥琐的老男人,但归根结底,淮安的单纯心思,是傅里所见过的所有人里,最为纯澈无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