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想着救活后院那棵被她们叼碎的映山红。
她将身子放低,整只狐像一只变异了的灰耗子一样,从尘湘殿的门槛上爬过去,挡住自己的脸,一路朝淮安的书桌溜去。
淮安和天帝呆滞地看着她倒腾着四条小腿儿往殿内跑,一时相视无言。
说她聪明吧,她挡着脸。
说她愚蠢吧,她挡着脸。
傅里跑到书桌后,看着那一排排小格子愁花了眼,还没等她问寡言,一个暗格便幽幽地发出了蓝光,像是在指引着傅里。
她心中狂喜,跳起来就去抓那个瓶子,刚叼在嘴里,想要落回地面,后颈却被凌空揪住,四条腿茫然地在空中挥舞。
淮安揪着傅里的后颈晃了晃,没忍住,又抬起另一只手按按她额头上看起来松松软软的灰毛。
“小东西,你又来干嘛?”
傅里叼着那个瓶子,一时有些词穷。
以偷窃为诱饵,实则来祝您寿比南山。
可以吗?
第十二章
淮安正想拎着傅里继续教训她,却突然看见顺着小狐狸耳尖滑下来的血珠掉在了他的衣角,瞬间洇湿了他的中衣,不由蹙紧了眉头。
“怎么受伤了?”
傅里难受地拱了拱,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上神,既然您也看出来我受伤了,那能别揪我脑瓜皮了吗?
“是谁把你弄伤了?”
淮安自然是听不到傅里的心声,也知道她没办法回答,只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自言自语地单手在木架上寻找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