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藤花的侧脸,安妮感觉越发怪异了起来。
尤其是女仆嘴角那一丝若有似无,不知要表达何种情绪的上翘,让这种怪异似乎用诡异来形容更为贴切。
且随着安妮分心于女仆和藤花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好像隐隐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使,越来越想要和女仆一样,去好好欣赏一下那盆藤花。
但奈何女婴的情绪无论如何也安抚不下来,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啼哭声,让常年做母婴护理工作的她,根本就撒不开手。
安妮的意念就好像绑在拔河纤绳中央的红穗,被藤花的魅惑和女婴的哭号声拽来拽去,搞得她那本就不太安宁的心,越发烦乱了。
砰!
突如其来的暴力摔门声,犹如灶台上“突突突”喷个不停的劣质高压锅,终于承受不住气压差,猛然爆裂来了一般,把屋子里的所有人吓了一跳。
即使是失去听觉的女仆,也被因炸裂的声波,和隔壁的隔窗玻璃一样——吓得瑟瑟发抖的藤花,终于结束了那长达两个小时的专注。
但这一惊,也好似一个助力,帮安妮把心神从不知应顾及哪边的茫然与烦躁中拉了出来。
唯有方才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婴,反而好像达到了自己的某种目的,瞬间安静了下来。
甚至还在男婴哼哼唧唧地想要发泄自己由惊吓而生的不适时,用“啊”地一声好似十分严厉的呵止,把他那正在酝酿的哭闹给憋了回去。
不过,屋内众人或满脑子都是火药味儿,或刚刚缓过神儿来,谁也没注意到女婴的异常。
循声望去,只见丽莎气鼓鼓地绷着脸,一把将跟在轮椅后面的羽薇推开,又狠狠地剜了眼站在隔窗前的女仆后,便摔上房门、拉起帘子,一个人在房间里生起了闷气。
而羽薇看似无意地扫过一眼隔窗上越发娇艳的藤花后,在门前踌躇了片刻,便坐到客厅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略显失落地望着外面明显淡去了些许的沙景,发起了呆。
看样子,二人方才的交流并不愉快。
安妮见状,想要找机会去问问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怕随意把婴儿放在秽物还没收拾干净的床上,会引起的女仆的猜疑。不禁偷偷对其窥察起来。
不知是否是安妮的错觉,她感觉今天女仆的面色好像有些苍白,且尽管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其中却似乎也夹杂着些许疑惑和茫然。
但正在其犹豫之际,女仆已先一步,向羽薇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