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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蝉虫安静了下来,大地一片寂静。

夜风浮动小花柔软的花瓣,带起阵阵清凉的风掠过雨不觅的耳畔。她甚至能嗅到好闻的甜美花香。忽然听到呼唤,她低下头,微微一笑。

“梅学长。”

梅信陵手里拧了两坛酒,跳上屋檐把酒坛往她面前推了推:“选一个。”

雨不觅眉梢微挑,还记得她刚入学那会被夫子责罚,连续三日到梅信陵寝室处听他念叨规矩纪律。她连连保证下次不再犯,可第四次见他时,却被他亲自捉住,不仅犯了宵禁还带酒卖肉。

酒自然被没收了,可雨不觅好不容易才扛了两坛酒回去,明知道结局,怎么也得垂死挣扎一下。

“学长,你看看我这两坛酒,都是绝世好酒啊,不如你选一个。”她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耍赖,听梅信陵不允许后,还强行开坛,当着他的面干了一坛,把他气得脸都青了。

回忆起曾经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雨不觅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既是好酒,我选这个。”她随手捞了一坛,拨开壶嘴,猛灌了两口。

梅信陵不爱饮酒,更加不会买酒。买的烈酒呛喉咙难喝,但雨不觅肯定要给他面子。

放下喝了大半的酒坛,擦了擦唇边酒水,红着脸笑道:“谢谢学长,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

梅信陵露出会心的微笑,拧起另一坛酒,也灌了起来。这恐怕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压根不知道酒不是这么喝了。不过雨不觅手气不好,挑了难喝的酒,剩下这坛光闻味道就流津液了。

她砸吧了一下嘴,眼睁睁看着梅信陵干完一坛子酒。她抢过他的酒坛,倒立起来,半点酒也没给她留下。

她“啧”了一声,若是没死过一回的她,运气好到爆表,梅信陵就该喝那一坛子又辣又烈又难喝的酒了。

“幸亏今日跟你喝酒的是我。”

“确实很幸运。”

梅信陵不胜酒力,饮完一坛子酒全身软绵绵的,半个脑袋磕上雨不觅的肩膀,像一头可怜巴巴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