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业闻言顿时无话可说了……是呀,全医院的患者都是江少游找来的托,这有可能吗?先不说找这么托过来得花多少钱,就算是你肯花钱,又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骨科的患者呀?难不成江少游原本找的都是健康的人,然后为了让他们来当托,又特地把他们身上的骨头给敲断了?
马涛见许正业哑了火,他顿时也急了。忍不住继续质问道:“可是刚才有好多患者都没有让江少游看过时就已经离开了,但是江少游却仍然写出了他们的诊断报告,难道这里面还没有鬼吗?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是托呢?这是暗箱操作……一定是的!”
“啪……”
邹长春气得用力一拍桌子,说:“够了!你们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把别人也想得和你们一样的不堪!还暗箱操作?我问你……今天这次的斗医是谁提出来的?是我邹长春还是这五位骨科的专家?或者还是你们的小师弟江少游?”
“之前我就已经和你们通过气,告诉你们我将要把衣钵传给江少游,当时你们也全都答应了,我还以为今天只要宣布一下就可以了,谁知道你们居然在这种时候提出要和江少游斗医!这是你们几个之间互相计划好的吗?有提前告诉过你们的小师弟吗?既然他都根本不知道今天还要来次斗医,那么他又怎么可能提前安排这么多患者来当托?”
邹长春的那些弟子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起来,想想也是啊……人家江少游还有师父邹长春之前都不知道要斗医的事,怎么可能事先准备好这么多的托呢?这不是扯淡吗?
别人都没话说了,马涛却仍然还是有些不太服气地说:“师父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理,不过……我刚才一直在注意小师弟,发现他真正近距离检查过的患者只有四五人而已,而剩下的那些人他最多只能远远地看几眼,又怎么可能就做出正确的诊断呢?如果小师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话,反正我是不会服气的。”
“不用他给你解释,我就能解释!”邹长春冷哼了一声,说:“上次我在和你们说起少游的时候,不就和你们讲过了吗?少游以前曾和一位中医界的奇人隐士学过一段时间,并且很擅长望诊之术,上次在沙门医大附属医院和我们几个进行中医会诊的时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没能诊断出那位外籍患者的病因,却被少游只用望诊之术一眼就断出了究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少游对那二十位患者使用的就是望诊之术,别看他没有挨着个的去看,去上手,但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能准确的断出患者的病况详情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若非少游是如此的出色,我又怎么可能在他刚入门的时候,就立刻要将衣钵传承给他呀?”
“望诊!居然是望诊!”
邹长春的那些徒弟还没说什么,但是在场的那些老中医们却一个个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来。
望、闻、问、切,中医四诊中望诊居于首位,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观其气色而知其病理,望诊的难度之高自古以来就很少有人能够完全领悟,大多只是被当作一种辅助的诊断方式而已。
比如见患者脸色蜡黄,可判断其肝胆不调,面色发白则可能是气血两亏……可以说也只有这种比较直观的气色异常才会中引起中医的重视和注意,然后再从脉象上去加以确认,最后才能做出诊断。
不过这种所谓的望诊根本就是山寨货而已,在古时候,很多真正的中医大师根本不需要诊脉,只是观其气色,就能直接作出正确的诊断。而这种望诊,才算是真正的四诊之首!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江少游如此年纪轻轻,居然就能掌握望诊之道,顿时无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不可能!师父您就不要糊弄我们了好不好?”马涛继续怀疑地说:“如果说小师弟他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中医,您说他会传说中的望诊之术,那我也就信了,但是……他分明只是个二十出头、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牙子,您居然说他会望诊……还随随便便隔着老远看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别人得了什么病!呃……据我所知,师父您老人家也没这么厉害吧?要是小师弟真有这本事,还用拜师父您为师吗?哈哈……这简直是太好笑了!”
邹长春气得脸色一阵铁青,说:“是啊……我邹长春的确是没那么大的本事,原本人家少游也没想要拜师来着,是我见自己原来收的这些徒弟里面就没有一个争气的,怕我邹氏正骨的传承从我手里断绝了,这才不得不豁出老脸,硬是恳求少游接受我邹氏正骨的衣钵。怎么……师父的话你都不相信吗?或者还是你觉得为师我的医术其实也不怎么样啊?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留你,你随时都可以去另投明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