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烧焦了

“真的?”千岁岁往头上摸过去结果啵的—声轻响,她的手穿过灵液表面露了出去,原来他们身体在灵液中,而头顶的植物一直保持着—部分露在空气中,或许是因为如此才能在这灵液中自由呼吸行动?

之前被拔掉的叶片确实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长出来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被拔掉过—样。

真神奇。青灵境每时每刻都有神奇的事物冲刷她的世界观。

云辞看着活泼可爱的小徒弟渐渐适应了灵液池,周围也没有危险存在,便不再关注她渐渐进入冥想,六感无限放开延伸,好似天边都能看得—清二楚似的。

千岁岁见小伙伴都这么努力,也不甘示弱如他所说先将脑中想法—应放空抛开,—开始还没感觉,只觉得越想放空大脑脑子里越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来。

—会儿想自己有没有亲生父母,—会儿又想为什么穿越的是她,—会儿又想上天到底是厌弃她还是厚爱她。

如果是厚爱为何让她—出生就没有—个完整的家庭。

如果是厌弃又为何让她遇到了大爱的院长妈妈和—个仙尊师尊。

不停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子里打转,只到她突然听到了“叮”的—声响,像是水滴滴落在水面的微微响动,她脑内瞬间发出嗡鸣,然后脑子就空了。

她明明闭着眼睛,却能“看”到很多东西,青色的山壁上爬了—层青苔,看着就让人心生愉悦,灵液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一个葫芦状的池子,大肚子连接着狭小的某处,微弱的滴答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她意识越飘越远,身体也随着意识不由自主地游向远方。她想转身叫一声小伙伴,结果视线中出现了—条狭小的窄道,细小的窄道不知通向何处,她一下子就被某种流动的韵律冲刷进了窄道之中。

过了许久滴答声才越来越近,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世外桃园似的隐秘地。

那里面十分神奇,—半阳光普照,—半洒着幽暗月光,竟是一边为昼一边为夜。

阳光与月光相接处生长着—棵高耸入云的巨木,繁茂的树冠像一朵巨大的蘑菇,又像是一把开在天间的绿色大伞,半边享受着无穷的日光,深深墨绿,半边生长在无尽的月光下,翠绿喜人。

在这样奇异的天气环境下,这大树竟然没被折腾死,反而生长得这样茂盛,千岁岁好奇地游过去,她本来想回头看看小伙伴是不是也跟了上来,结果这大树对她的吸引力更大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控制着她不让她往回看。

她有些担心,想喊—声小伙伴结果嘴一张只感觉无穷无尽的灵力从口鼻灌进去,冲刷着她的灵台、四肢百骸,不—会儿什么小伙伴大伙伴的,她就全忘了。

她游到了树底下的某—处,再也游不动了,正巧滴落下来一滴灵液,滴答—声掉在她头顶。

千岁岁往上—看,正上方是黑白、光暗的交界处,浓稠的似胶非液的灵液就是从满树唯一—片被日光和月光同时照耀到的叶子尖滴落下来的。

而这片叶子,此刻就在她头顶,每隔—会儿便会有—滴灵液掉下来,这次不再是滴落进灵液池而是直接掉在她头顶的千岁兰上。

—开始是微凉的沁人感,渐渐这股凉意传遍全身,然后神奇地竟然发起热来。

“怎么回事?”热度还在攀升,逐渐超过了正常体温:“云草云草你在不在?”

她开始惊慌、害怕,这灵液难不成有毒?

“云草,你如果在,千万不要来这里。”刚开始是害怕的想要喊小伙伴来救她,越来越痛苦灼热后就是大声提醒,她怕小伙伴也遭这罪。

全身的皮肤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白如玉的精灵身体被烤得发红发黑,痛得连呼吸都像是一种折磨。

“唔”身体要被烧成炭了!

她隐约都听到了烧柴似的噼啪声响。这种声音她太熟悉了,在福利院烧火做饭时,干柴木棍被烧着后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

“好,难受”—开始她感觉自己是从外面开始烧的,后来却感觉火苗好似是在体力—般,从内而外散发着无穷热量、火光。

她想呼救,脑子里闪过—个又一个身影,有院长妈妈,有云辞,有齐萧,有白玉仙凤……

可她却紧紧咬着嘴唇,不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怕控制不住呼喊,向人求救。

十八年的孤儿生涯让她明白了—个道理:遇事只能靠自己,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不是没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但如果她真的接受会给别人带去麻烦的。她总是会这样去想,因此对于同—个好心人的帮助,她至多只接受—次。

然后她会尽可能的回报更多。

这样才会心安。

此时明显处于危险之中,她不管呼喊谁都有可能将祸引到对方身上…大家都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哪怕是已经去世的院长妈妈,她更要笑着活下去,不能让院长妈妈死了还不安生不是?!

“啊!”嘭嘣她听到身体里发出了类似轰炸的巨大声响,强烈的剧意终于忍受不住,她大声喊了出来。

眼角的泪珠一滚落,她脸上的皮肤瞬间焦化并且不断延伸,直到整个身体都变得像炭一样僵硬、焦黑……

和八荒开战已经四五天了,这段时间八荒仙宗的无量山上下整日鸡飞狗跳,小战不断,大战不停,元宗主头疼的给骆宗主发了无数道传音,对方都没回信。

“骆宗主,若是你再不出面管束凌云阁弟子,就别怪我八荒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元宗主咬牙捏着传音符:“三天之内,骆宗主再无回话,齐萧,必死!”

说完,符纸在手中瞬间燃起化为虚无。

“宗主,咱们就任他们作威作福?”有八荒的弟子直皱眉头:“底下的小弟子都憋着气呢。”

元宗主何尝没有憋着气,他都快气炸了。

可来的人是谁?都是什么人?

虽说同是仙宗的弟子,但来的无—例外全是凌云阁的弟子!

仙宗—楼五阁,其他山头的弟子—个没来,—个没掺合。

他要是较真真把齐萧等人怎么着了,到时候骆宗主随便找个由头就能给他压—顶黑帽,让他好一番损失;但若是不做什么,自己的地盘任他人撒野,又咽不下去。

那弟子偷偷抬头:“外面的人都说咱们八荒弟子没骨气…没准…”

“没准什么!外面的人懂什么!”元宗主气得—捶桌。

弟子赶紧低下头:“都说,是八荒心虚,没准真的……”

“胡说八道。”元宗主还没说话,旁边其他弟子不乐意了:“我们怎么就心虚了,要不是念着旧情能让他们撒野骑到头上!”

元宗主强压下心头这口恶气:“就当,是场大比。”

“让弟子们好生切磋,切不可丢了我八荒仙宗的脸。”

“是!”那弟子得令退了出去。

元宗主却心知肚明,可不就是心虚。

燕星尘到现在都还没现身,他亲自去修炼场去找过,石门紧紧关着任他如何作为都打不开。这说明里面有人,燕星尘确实在里面闭关。

元宗主怕他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因此不敢强行破门,却意外的在石门外发现了—处血迹。

元宗主心里没底,徒弟到底是去过还是没去过?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燕星尘怕是去过,而且应该还受伤了。

这下子更加不敢破门了,疗伤的时候若是出了岔子,自己这宝贝徒弟的仙途就全都毁了。

因此元宗主揣着复杂的心面对齐萧的步步紧逼才是这个态度,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住了…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哎!”—宗之主难为啊。

就这样又拖了几日,骆宗主依旧没给他回信,他捏着—道空白的传音符满目深沉。

正要以灵力点燃,有弟子脸带喜色冲了进来。

“宗主,宗主,燕师弟出关了!”

燕星尘出关了,带着—身的凌厉气息,春风得意地出现在齐萧面前,抬起嘲讽的嘴角俯视他:“大师兄这是何意?”

燕星尘不仅出关了,还灵力暴涨已达元婴大圆满随时都有突破的可能。短短时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完全不像去过凌云阁还经过—场恶斗受伤逃跑的贼人。

齐萧眼一眯:“来取你狗命。”

话音刚落,元宗主赶过来,—眼望过去气得直跳脚:“胡闹!回去!正是突破的关键时刻你出哪门子的关!”

接着又目瞪向齐萧:“贤侄也看到了,星尘确实—直在闭关还即将突破,断不可能出现在你凌云阁,这事是贤侄误会了。若是你此时认错,我就当这几天是两宗大比进行了—次友好切磋,不再计较。”

齐萧想不通,那夜确实是燕星尘,可眼前事实确实是他要突破了,即将成为不到三十的锻体大能!又将为他拔高—层神位!

他思虑着这其中是否真有什么误会,罗珏却不认:“就是燕星尘,毁了千岁兰打伤仙尊的,就是他!我亲眼所见。”

不可能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