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颤抖着哭腔,一声惨叫: “啊!”
谢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果断而冷漠地撤出来,进浴室洗冷水澡。
离开酒店的时候是凌晨两点,谢钦没打车,一个人在冷风和黑夜里走,今晚不睡觉了,明天飞下一个巡演城市,北京,到飞机上再睡。
他带的劣质烟都抽完了,这里不是那座小城,买不到他喜欢的烟。
他进超市拿了盒煊赫门,低头点火。
脸被逸散的白雾遮挡,谢钦抽一口过肺,烟味还是太淡,仿佛在吸空气。
抽惯了又辣又呛的劣质货,无论再尝哪个牌子的烟,都只会觉得淡。
淡得要命,让他完全没有兴趣。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路灯下躺了一个老人,睡在收庄稼的破布袋上,枕着两只手,蜷缩的双腿安安静静。
谢钦掏了掏裤兜,里边装着满满的硬币,他挑出十个一元钢镚,走到老人身边,轻轻放进铁碗里。
虽然声音控制得很小,但老人还是醒了,他弓着腰趴在地上,连头都没抬,对着谢钦的鞋子,习惯性的慢慢把头磕下去。
谢钦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额头,阻止了这个动作。
老人抬起脸看他,嘴唇蠕动了下,从嘶哑的喉咙里艰难挤出一句“谢谢”。
谢钦没说话,转身走了。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总是把衣服上所有的口袋都装满硬币,在街上遇到需要的人,就偷偷轻放在他们的碗里。
他并不宽裕,能做到的也就到此为止。
冯立广的死,让他对人性彻底失望,而蒋严欲的离开,让他没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