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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的,他说了,他只能说到这个份上,杨刘广绝对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陆政东的考察行程安排得很紧凑,有的时候是走马观花,有的时候又很仔细,总之陆政东应该是在用他的眼光在了解这些被考察的地方,用心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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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陆政东的办公室出来,桌上的电话响了,陈吉桥看了眼号码,是曾奇伟的座机,立即接了起来。曾奇伟说,吉桥呀,有没有时间过来开个会,研究一下处里的工作?

陈吉桥想曾奇伟肯定是看了今天上午的安排,知道省长午十一点前不会出门。便道:“好的,我和陆省长打声招呼就过去。”

一处实际可以叫省长办或者叫陆办,主要职责,就是为省长服务。

省长的秘书其实是一个班子,这个班子,需要处理大量的日常事务。比如某个人给省长写了一封信,然后,这个人接到了省长的回信。显然,这封信,并非出自省长之手,而是这个秘书班子代劳的。此外,对于省长的工作生活等方面的安排,诸如定期检查身体等,都由这个处负责。每天,省长需要处理大量的信函,对于省长来说,这些信函别说一一处理,就算是看个大概,也一定看不过来。所以,所有的信函,均由一处负责疏理一遍,只有那些重要的信函,或者一处无权也不知怎么处理的,才会层层上报,上报的第一人,自然就是秘书长,秘书长是省长的大秘,由秘书长决定是否呈报给给书记本人。

曾奇伟很早就是一处的副处长,综合一处资格老,此前跟过两任省长,陆政东是第三任。若按通常程序,陆政东来后,曾奇伟本应顺理成章地升上正处长,也就是坐稳陈吉桥现在的位置。可陈吉桥前任的到来,使得曾奇伟的希望落空,本来陈吉桥的前任离开之后有机会,可最后依然却是近水楼台未得月。陈吉桥这个外来者捷足先登。

可陈吉桥和其前任,都不是一处的处长,而是副处级调研员,可他们两个后台太硬,职权比主持工作的副处长要大得多。曾奇伟做任何事,都受这两个人制肘。既然他这个处长名不正言不顺,下面的人就不太听,处里的工作开展起来,困难重重。

既然曾奇伟主持处里的工作,他要开会,是很自然的事。可他又不得不给陈吉桥打个电话,颇为客气并且慎重地说明是商量。陈吉桥马上想到了自己第一天见曾奇伟时,他那尴尬的态度,和今天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吉桥想,经过这些天,曾奇伟或许已经想通了,既然一处处长这个位置迟早都是他陈吉桥的,与其以后调整心态摆正位置,不如现就做顺水人情。

陈吉桥来到曾奇伟的办公室,副处长雨泽高坐那里聊天。

办公厅的办公场地,就非常富余。综合一处都是省长的秘书处,办公室,比其他处,好一些。曾奇伟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此外还空了一间办公室,是以前一处处长的。曾奇伟虽然主持工作,却不敢去占那间办公室,这也说明,曾奇伟处里的地位,其实很尴尬。

雨泽高是不久前才由部队转业的,能够进入省委办公厅,已经是非常不容易,进入后又被安排一处,而且安了实缺,就加的不容易,至少相当一个时期内,没有提拔的可能。他对于目前的位置,显然是满意的,和处内同事的关系,也就非常融洽。尽管曾奇伟也是副处长,毕竟主持工作,并且资格很老,于伟对他十分尊重。

陈吉桥进去的时候,于伟不知讲了一个什么笑话,两位副处长正哈哈大笑着。陈吉桥看了看阵式,似乎是处长会议,便说,曾处,你们是领导研究工作?那我参加就不适合了。说着,就要往外走。于伟立即站起来,拉住了他,说,陈处你等等,我们一处就这么几个人,商量工作,怎么能少了你?

正这时,于伟进来了。于伟穿着很时尚,头是精心做过的,两边的头往上梳,头顶形成一个刀形。他一进来,便掏出一包烟,给大家分烟。陈吉桥伸手挡住,说,我不抽。于伟不依,一定要塞给他。他只好接了,于伟又掏出打火机,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点上。他点了烟,却拿手,不吸。

坐下来,于伟便掏出手机,翻了一下,说,我刚收到一个段子,很有趣,给你们念一念:组织部考察干部条例有规定,主要有两条,特别强调,要想当好领导,先要向女人学习:一是肚子里容得下小人;二是能顶得住来自上面的压力;三是能容忍有人后面捅;四是善于应付磨擦;五是能磨擦获得快感;是每个月必须开例会。同时,规定还强调,要当好领导,还必须向男人学习:一是从不外露炫耀政绩;二是关键时刻能硬得起撑得住;三是能培育出接班人;四是善于攻击对方并且让其感到愉悦;五是既能制造磨擦又使大家同感快乐;是胜利后能谦恭地缩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