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页

陆政东对这些心理层面的东西是看的很透彻的,只要詹继东在安新一天他就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不然詹继东一旦取得优势,那不少人马上又会改换门庭。

梁梅也在市里工作过,知道陆政东说得没错,当下也不再说这个,而是说道:

“问题是怎么能阻止他们的动作。”

陆政东点点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反击和摆出强硬的姿态很容易,但具体的细节操作,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决,反击的切入点在那里?而且这样的反击还要不能太过于激怒省长,这些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陆政东想了想道:

“有一头毛驴,一个男子把它牵到磨房,套上它,让它拉磨。可毛驴说什么也不走动。气得男子举起皮鞭,一顿猛抽。可是,越打毛驴越不动弹。

这时,男子的媳妇来到磨房,制止了丈夫的举动。她轻轻地走到毛驴的身边,用手去抚摸毛驴的身体。然后又解下腰间的围裙,给毛驴戴上眼罩。之后说了声‘驾’,没想到毛驴反倒乖乖地拉起磨来。这种拉磨的驴,每天蒙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活,也不知道自己每天要转多少圈,只要主人让停下,就停下,只要主人不叫停,就会不停的拉磨,有地方小调式这么形容的,毛驴儿拉磨哟,它走不出哪个圈,井里蛤蟆就能看见,巴掌大的一块天哟。

而除了拉磨的毛驴,还有拉车的毛驴,拉车的毛驴不可能蒙住眼睛,那就只有用鞭子让它按照主人的要求往前走……”

梁梅认真的思考着陆政东所讲的,这实际上是在讲让她目前如何脱困的事情,用蒙眼睛也好,用鞭子也好,要让下面的人感到来自她的压力,就像省长给她压力一样,这样不必和省长产生正面冲突,而邱志安毕竟只是秘书长,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必理会他……

“几千年来,国人在自己的血液和骨子里,对权利有一种膜拜,就算这种权利和自己毫不相干,就算手握权柄的人是在敷衍应付,但他们还是欣慰和深感荣耀,这或许是一种奴性,但是却是最现实的政治生态。”

梁梅想了想道:

“这实在是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陆政东也笑了笑:

“别老想着原则,有些事并不伤害原则,是我们让原则框死了。你想想,有多少职位,被不合适的人占着,又有多少应该重用的人,没被重用起来?现实跟理想总是有差距,适当的调整一下,也是原则。”

“这也是原则?”

梁梅惊大了眼睛,真想不到陆政东除了拐弯抹角外,还会如此讲,这可是让梁梅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