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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毓宁在车上就觉察到陆政东似乎有些心事,有些担心的看了陆政东一眼,道:

“是土地拍卖的事情遇到了麻烦?……”

周毓宁欲言又止。

陆政东摇摇头:

“那只是小事,或者说只是表象,绵西的干部队伍中存在着贪腐问题,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毕竟只是少部分干部所为,真正让我感到累的是一种风气,有些人自己不干事,干不好事,却见不得别人干点事情,有些人自己往自己口袋里刨,就老想着把别人也拉下水,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就会被其打击排斥边缘化……有时候我也有些矛盾,眼看着老百姓贫苦不堪,整日为生存奔波,我也希望他们早日生活得好一些,但现实总是有许多障碍,想要实实在在做点事情,还真是挺难的。”

陆政东一边说着一边在山坡上的一个平整的石头上铺好报纸和周毓宁坐在其上。

周毓宁有些讶然,她从认识陆政东到现在,还从没见到陆政东这样的神情,还没听到过陆政东这样有些消沉的话。

陆政东看到周毓宁有些讶然的样子,轻喟了一下道:

“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叫陆坚强,我也有累的时候,也有觉得苦闷的时候,只是很多时候,这样的累,这样的苦闷,不能对领导讲,不能对身边的人讲,遇不到合适的人就只有隐藏在心底……”

周毓宁一边听着陆政东说着,一边看着用余光看着远眺的陆政东矫健的身形,宽肩厚背,猿体狼腰,双手环抱在胸前,林间的光线印在他面颊的侧面,让眉峰和颧骨以及颌骨之间形成一道黄金分割般的线条比例,嘴唇唇角微微扬起,坚毅沉稳之中透着一种与之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让她的心怦然着。

周毓宁心里也不禁有些感喟,在别人的眼里,陆政东是二十多岁就身居高位,人们只会看到其风光无限、意气风发、春风得意马蹄疾,可又有谁真正清楚陆政东走到今天这一路过来的付出了多少艰辛,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陆政东如此年轻,可到了他现在的位置,肩上却挑着这么一副沉甸甸的担子,他所面对的是更为复杂的局面,面对的也都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物,要在其中斗智斗勇,有所作为,那就更累,看着陆政东脸上的那一抹倦怠……

周毓宁这一刻心里柔情突然其来的仿佛泉水汩汩涌出,几乎是没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来,我把肩膀借你靠一靠,听你说说,说出来了,心里就会好受多了。”

陆政东也真是感觉有些累,听周毓宁这么一说,干干脆脆的直接躺在她腿间,还在她的腿上换了一个位置,让自己躺的更舒服。

陆政东隔着衣裙体会着周毓宁那弹性惊人的大腿和温热的肌肤丝滑触感,淡淡的幽香萦绕着,周毓宁的手轻柔的在他的发间掠过,留在陆政东的心间,叫他的心脏仿佛给一只小手握紧住似的,陆政东也闭着眼,什么其他想法都没有,只想静静的体会这脉脉的温情,尽享这份安然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