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用心记着路,一边警惕着旁边的男人。路越来越不好走,坑坑洼洼,而且变得狭窄。两边是高大的树木,有枯枝划过窗玻璃,发出断裂的声音。车子一直在爬坡,四周黑漆漆的,车灯照着三五米开外的地方,而远处是一片浓墨般的黑暗。
沈孟青余光瞧见坐在旁边的男人突然目光微敛,显得有些紧慎起来,他灵机一动,偷偷松了油门,车子正在爬坡,失了往前的驱动力,惯性的往后滑了一下。
“你干什么?”男人手臂一抬,枪又指到他脑门上了。
“油没加起来,死火了,”沈孟青踩住刹车,扭头看着他:“不过你把我带到山上来做什么?”
“少废话,快发车。”
“我是因为不舒服才被送去看医院的,现在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要不你来开吧。”
额头被枪顶得往后仰了一下,男人语气凶狠:“沈孟青,我是知道你的,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
“你知道我?”沈孟青看着他:“我们是认得的吗?现在我都在你手上了,何不脱了面罩让我瞧瞧你是哪位。”
男人哼了一声:“你是沈家大少爷,怎么会认得我,不要耍花样,快走!”
这时侯,后面车里的人下来了,端着枪过来敲窗子,“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沈孟青当作听不到,没有降下窗子,也没有看他。
车里的男人用对讲机跟同伴通话,“他想耍滑头,不肯走了。”
车外的男人显然脾气更暴燥:“那就给他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