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把苏思琪带回车里,开了暖气,让她靠在座椅上,又开了一瓶水给她:“喝口水,休息一下。”
苏思琪的身体被风吹僵了,手颤抖着接过水,勉强喝了一小口,慢慢的喘着气。她把头扭向窗外,薜惜雨还躺在那里,那是她的母亲,而她好象并没有悲伤,就象看着一个陌生人,有点伤感,有点唏嘘。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宁愿一辈子不见这个女人,宁愿她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安好,那样的话,她们可以相安无事,而不是象这样闹得不可收拾。
薜惜雨死了,把真相一并带走了。可是无所谓,她不想知道了,以生命作代价,无论是什么样的真相,都太荒谬。
苏思琪闭上了眼睛,她想休息了,许久以来,薜惜雨的影子象无形的大山一样压在她心上,每一次的迫害,就令那份重量更沉一分。
现在,她死了,可是那无形的大山仍是压在她心里,或许这一辈子都搬不开了。
死亡,有时侯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她们本来可以有其他的方式选择解决事情,但现在,人死灯灭,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灰暗。
半响,她缓缓睁开眼睛,清亮的眼眸再次抬向窗外,薜惜雨已经不在那里,被人抬走了。
韩启问她:“薜惜雨是怎么死的?”
她把头扭回来,干涩的眼睛里快速蓄满泪水,声音很轻:“她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