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拓闻言,脸色连变:“可玄天宫如此奸邪歹毒,又岂能轻易将抚魂草拱手相让?而且,我宗之人去玄天宫,岂非羊入虎口?”
“两国交战尚不杀来使,姬玉泫的肚量不至于如此。”乐小义闭眼道。
吴拓见乐小义神情疲惫之至,劝言道:“少宗主伤重,恐怕难以提笔,不若等伤两天再写信。”
乐小义不听,执意要纸笔,吴拓拗不过她,只好找来她要的东西,铺在桌上,扶乐小义下地,提笔成书。
她怕,怕她多想片刻便会犹豫。
她努力在心里提醒自己,姬玉泫是姬玉泫,秦幼渊是秦幼渊,秦幼渊之过,与姬玉泫无关。
可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落笔,书信末尾溅了几滴散墨,乐小义合拢书信,将之交给吴拓。
吴拓无奈,只能先扶乐小义去床上继续躺着,此事必然不能叫南阳镖局的人知晓,故而他得寻个机会把书信递给剑一。
房门一关,乐小义的眼泪就掉下来。
她用力拂去眼角泪痕,自责羞愧令她无处安身。
房门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在门口停留片刻。
乐小义本以为是周泠枫,但随即就听周泠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什么人?!”
门口驻足之人扭头就走,脚步声急而快,像一道闪电翻过长廊尽头的窗户,没入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房门被周泠枫推开,她端着药碗进来,边走边说:“刚才不知什么人在乐姐姐的房间门口站着,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看不出身份,莫不是入室偷盗的窃贼么?”
乐小义闻言亦目露疑惑,随即福灵心至,她心头划过一个猜想,脸上露出苦笑:“或许不是盗贼,说不定是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