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大小姐是不是习惯了赤脚，在没有覆盖软毯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样打着光脚，长时间站在上边很容易寒意入体。

幸好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踩在她的脚上。

“记的。”苏雪干脆直接揽着腰颠上了些，抱着人往房间内走，“小姐说，让我不要睡，有话要和我说。”

让怀中人坐在床边，苏雪蹲下身。

让一只脚踩在大腿上，取过一旁干净的毛巾，修长的手把另外一只小巧的足纳入掌心，细致地擦拭着可能存在的脏污。

等一切擦净，苏雪抬眸，睫毛翩飞，那颗藏在其中的小痣若隐若现，从低处专注地望，“那么小姐，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手攥紧滑软的床单，金昭音精致的小喉结不安地颤着。

“说、说…”

纤细的小腿早就控制不住地战栗。

根本不清楚要说什么，支支吾吾半天，只因金昭音惊觉，在明白对苏雪持着的复杂矛盾的感情是喜欢之后。

对方给予的所有碰触，都能够让她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刺激感。

掌心内的足润着淡淡的柔腻粉意，温度在上升，苏宁顿了顿，刚准备查看是不是着凉了，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鼻翼间是挥之不去玫瑰花香中合着淡淡奶香。

“苏雪，接下来的话，你认真听着！”

传入耳中的声音，似乎尽可能地想要硬气严肃起来，然而压不下去的娇气颤音，导致听起来是在外强中干地撒娇。

苏雪低低应了声。

覆盖在双眼上的手心不断地抖着，仿佛是担心下一秒就被她抓下来，得到了保证才缓缓放松，只随着翕动的睫毛细颤。

金昭音：“我要说了哦！”

苏雪：“小姐请说。”

“苏雪…”

“嗯。”

“苏雪…”

“嗯？”

大小姐红着脸，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吞吞吐吐，心跳得很快，快到那些字眼都四处乱跳，唯有两个字反复送出口。

看出了她的不安，苏雪抬手，轻轻搭在双眼上的手背，“小姐，我在。”

静静地等了一会，眼前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彼此间的呼吸声，逐渐成为唯一的注意点。

所以，苏雪轻易就发现了，身前人始终处于急促频率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似乎很快，又似乎已经过去很久。

“苏雪，我喜欢你。”

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像是错觉。

话说出口，金昭音浑身上下都产生了一种长时间不动的麻意，睫毛在期待与不安中不断轻颤。

然而得到的回应，并不是她期待的。

少女管家微顿后，语气如常地应着，“嗯，我也喜欢小姐。”

这句喜欢里面没有过多情绪在内，就像对待普通朋友，路边的花花草草。

闪过这样的念头。

人生第一次告白，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那种感觉不亚于浸泡在滚烫热水中的心被扔在了雪山之巅最冷的寒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