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温亭晚身子不适推脱,故而这些日子都是景姝去陪太后的。毕竟还是孩子,要每日晨起陪着太后跪着礼佛,一跪便是一个时辰,实在熬不住。

“你呀你。”温亭晚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多少人希望能得皇祖母青眼,皇祖母既然愿意让你陪她,索性让她说两句又如何,也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呀。”景姝撒娇地扯了扯温亭晚的衣袖,突然问,“怎么我最近几次来,都不曾见到太子哥哥,先前他不是最恨不得与皇嫂你粘在一块儿的嘛。”

温亭晚怔了怔,脸上笑意渐失。

她又不能告诉景姝太子不会再来了,易情术已解,一切回归原位。太子依然会是那个太子,那个极度厌嫌她的人。

“许是太子殿下政务繁忙吧。”她只能道。

景姝向来信任温亭晚,自然也没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她了然地点点头道:“说起来,后日便是中秋了,想必太子哥哥一定在忙祭月及中秋宴一事吧。”

中秋宴吗?

温亭晚有些惆怅。

易情术解开以后,她就没见过太子,也不太愿意见着他。

感情这东西,微妙非常,是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的。虽她想清楚了一切,也对太子死了心,但一旦想起那夜太子说的话,胸口依然滞闷难言。

可总会好的吧,只要坚持上药,伤口终究会结痂,脱落,再也不会疼了。

中秋宴那日,温亭晚在宫人的伺候下穿戴完整,纠结着一会儿如何去见太子。

毕竟一切回归原位了,太子也不可能再来主动迎她,定是要她和从前一样去励正殿汇合的。

没待她烦恼多久,守门的宫人便进来通传,励正殿派人传了话,说是太子殿下被陛下唤去了御书房,请太子妃独自前往赴宴。

闻此言,温亭晚反松了一口气。上了备好的辂车,去往设宴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