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你仗着母后宠你,从前冒犯太子妃的事孤可以不再计较。”景詹声音冷得令人发寒,“可是今后,你需记得,温亭晚始终是孤的太子妃,她的事便是孤的事,你若下了她的面子,便是下了孤的!”

景詹别过脸,无意在一地狼藉中瞥了一眼,倏地眉心皱起,转身而去,步履略显慌乱与匆忙。

沈云霓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半天才回过神来,要不是有侍女扶着,只怕都已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那厢,在回鸾和殿路上的温亭晚甚是平静,倒是习语替温亭晚委屈地哭了出来。

“主子,你分明什么都没做,为何不说,让太子殿下平白罚了你。”

见习语哭得一张脸都皱起来,温亭晚反被她逗笑了,安慰道:“太子殿下左右是不信的,何必浪费那个口舌,何况只是闭门思过一日和罚抄十遍《女则》罢了,我权当用来练字了。”

习语丝毫没被这话抚慰,她眼中含泪,偶一垂眸,却发出了一声低呼。

“主子,你怎么流血了!”

温亭晚顺着习语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摊开手掌,掌心处果真有一道淌着血珠的伤痕,想是捡玉兔子时被碎瓷片划伤了。

幸好伤口不深,温亭晚方才心思放在别处没注意,此时才隐隐觉得痛起来。

习语慌忙着在身上翻找能包扎伤口的东西,还未寻着,却有一张洁白的丝帕,横空递到了温亭晚眼前。

她一抬头,正见三皇子景彦温和地笑着看着自己。

“太子妃若不嫌弃,便用臣这块帕子来止血吧。”

温亭晚瞥了一眼那角上绣着兰花的丝帕,轻轻摇了摇头,拒道:“多谢三皇子殿下好意,一点小伤而已,本宫回了寝殿,稍稍处理一下便好。”

景彦哪看不出温亭晚是为了避嫌,他细长浓密的睫羽扑闪了一下,掩盖了眸中一掠而过的失落,继而视线下移,落在温亭晚右手的玉兔子上。

“这是姝儿的玉兔吧?”

温亭晚没想到景彦居然认得,“是,这是五皇妹送给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