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现在多了一个万隆钱庄和药材生意,即便是跟以前一样,只有茶点铺、酱料铺,以及周家长期供货商的身份,就足够张家人巴结了。
如此,这保证书的事儿,还真是让张老夫人为难啊。
许六月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要么,就放许绣球走。要么,就签那个劳什子保证书。要么,就休想跟许六月交好。
最后一个,张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许绣球这样好,有绝大多数的原因,是因为许六月。如今发卖了那么多的小妾,却唯独留了许绣球,也是因为许六月。做了那么多的事儿,张老夫人又怎么可能得罪许六月呢?她在许六月的身上,还没捞到什么好处呢!
至于保证书,张老夫人也是不愿意签的。就如同许六月所言,她的子孙,都是嫡出!许绣球留在张家,能有一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让一群的嫡出去孝顺她?这算怎么回事儿?就算她和她的子孙们愿意,黄泉之下的张家祖宗们也不愿意啊!
如此一来,就只能让许绣球走了。
可让许绣球走了以后,张家还能搭得上许六月这条线吗?许六月每次来张府,或多或少都是因为许绣球。倘若许绣球走了,张家人上哪儿找许六月去?更何况,一旦许绣球离开了张家,那张家和许六月的‘亲戚’关系,也就到头了。届时,许六月会带着张家人做买卖吗?
那可是药材的买卖啊!
张老夫人心里头万分挣扎,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于是,屋子一片沉默。
张老夫人不说话,许六月也没说话。
一直在装傻的许绣球呢?也只能听到自己那激动的,加速跳动的心跳声。
‘砰砰砰’,就快要跳到嗓门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