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又指了指那白天晒好的薄被:“您看看这被子!又硬又薄,盖在身上难受极了。
许芬芳以前炫耀的时候说过,咱们家的这些薄被,其实都是她们二房不要的冬被。
只是因为盖的时间长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爹,您想想,我们大房有多久没添过新衣裳新被子了?”
许六月的话,没将许天宝说动,倒把哑娘和许招娣说哭了。
“因为许芬芳比我大,所以我从小就穿许芬芳的衣裳。又因为招娣是个妹妹,所以她只能穿我穿剩的衣裳。
被子、袜子、鞋子,都是他们不要了,才轮到我们!有时候,衣裳脏兮兮的。有时候,都是洞。
冬天的时候,不仅仅是我和招娣。就连爹和娘,也是冷得直挂鼻涕!
除了这些事情,还有许多不公!我相信我不说,爹也知道。只是爹心里大度,不想和他们计较。
但是爹,您不和他们计较,他们谢您了吗?爹可是长子啊,是家里的大儿子,怎么能受这种待遇呢!”
言毕,看着许天宝越来越阴沉的脸,许六月打算适可而止。
只见她叹了口气儿,摇了摇头。
“哎!算了,我这耳朵都已经被奶打聋了,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爷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准不准,爹能不能听得懂。不说了!不说了!”
许六月自动走开,收拾了一会儿,便往床上爬。
此时的许天宝,还在板凳上坐着。
许六月爬到床上后,又跟哑娘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