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在外人面前,还是个聋子。
她只当自己听不见,赶在许天宝动手之前,碎碎念道:“二叔真不是东西,怎么能这样不尊敬人呢?
再怎么说,爹也是家里的长子,是二叔的大哥。爷和奶骂爹,那爹是得受着。谁让爷和奶生了爹,养了爹呢?
但是二叔凭什么嘛?他是爹的二弟啊!不管怎么样,二叔都不能这样对爹的。
再说了,二房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银子挣得比我们大房多吗?他也不看看,他自己手脚利索没什么毛病。
可爹的脚,不是受伤了吗?挣银钱这件事上,当然赶不上他了!”
言毕,许六月又道:“可除了这件事情外,咱们大房还有哪里是比不得二房的?二叔只说自己在外面上工,挣银子。
可二婶呢?二婶懒得出油!家里什么事情都是娘和我们姐妹干的。要真正比起来,我们大房付出得最多!
可最后呢?也不求爷和奶能公正不偏心吧!但至少,二叔身为弟弟,总不能这样骂咱们爹吧?”
许六月摇了摇头,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一个转眼,仿佛才看到那满脸阴沉的许天宝一般。
“看什么看!瞪什么瞪!”
许六月朝着许天宝,就骂道:“我难道说得不对吗?你天天对我们非打即骂的,丈夫做不好,爹爹也做不好!可当儿子当哥哥,却当得很好嘛!
儿子就不说了,谁让你孝顺呢。可这大哥,你当得挺威风!当到最后,连吃一个红薯都得看人脸色!”
许六月一股脑门将这话说完,便麻利收拾了东西离开饭桌。
哑娘和许招娣都吓死了,也赶紧离开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