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柔如今的状况很严重,但肯定不单单是她自己心思重就能导致的。
况且,不说她本就不是那般多心之人,她如今生活顺遂,未来可期,又哪里有什么值得忧思的事情呢?
周静容想着,靠近尉迟柔低声问道:“你这屋子都检查过了,可干净?”
尉迟柔明白周静容的意思,她是怀疑有人故意谋害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查找过了,什么也没有。倘若真是那母女俩所为,手段可谓高超,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我失魂落魄至此的。”
周静容更为疑惑,心情略显沉重。
尉迟柔不愿好友忧心,玩笑的转移了话题:“我昨日似大梦了一场,醒来已记不得发生了何事,想必十分丢脸吧?”
周静容抬眼看向她,不赞同道:“有什么丢脸的?他们那是嫉妒你!”
尉迟柔轻轻的笑了笑,拉着周静容的手感叹道:“你别安慰我了,他们只会笑话我,又怎会心生嫉妒?京中哪有浦河自在啊,这儿的姑娘们都是按照极为严格的贵女礼仪教导的,笑不露齿,行不摆裙。太子妃是日后的一国之母,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要求更为严苛,连活泼一点都是罪过,何况是做当众吟歌起舞那等不够端庄的举止,岂不是自轻自贱。”
周静容听见尉迟柔这样说,不免有些难过:“柔娘,你也这样认为吗?女子在别人面前唱歌,大笑,奔跑,就是行为轻浮,就是自轻自贱?”
尉迟柔温和一笑,回道:“你最清楚我的性子了,我怎会在意这些,只是身处这个位置,没办法自由自在。”
周静容拍着尉迟柔的手,语气轻快的说:“那有什么,规矩是人定的,等到以后你做了国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可以带动天下女子都活泼起来,开心就哈哈大笑,饿了就大快朵颐,吃个饭走个路还要顾忌一大堆规矩,那样活着多累啊!”
尉迟柔看着周静容夸张的表述,被她逗得忍不住笑起来,可转而她又变得情绪低落,落寞道:“只怕是,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周静容安慰道:“你别想东想西的了,你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旁的事有太子解决呢,你要相信他。”
尉迟柔被周静容笃定的气势感染,重新鼓气,充满斗志的点了点头。
然而事实证明,周静容真的是盲目乐观了,尉迟柔的忧虑才是有先见之明。
关于准太子妃“行为不端,精神有异,不堪其位”的争论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