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若没有周府这遭铺垫,智果未必掀的起这么大的风浪,顶多也就是在傅府叫嚣一通,不会闹的满城风雨。
是以周老爷才觉得自己连累了女儿,觉得薛姨娘百般错处。
周老爷听着薛姨娘一番辩解,一丝心软也没有,狠狠的看过去,眼风凌厉:“容娘已嫁为人妇,怎能与之前在家做姑娘时相较?她本就聪慧,又有姑爷教导,性子转变些有何不妥?先前你就因愚蠢差点误了姑爷的前程,没想到现在更蠢了!滚回你的院子里接着抄经,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出院门一步!”
周老爷所有的精明都用在了生意上,对后宅之事并不上心。所以他并不知周静容以前不通文墨到何种地步,更对她的画技在短短时间内就能达到常人所不及的地步这种惊人的变化也没有什么实感。
他只是觉得,周静容是他的女儿,必定随了他的聪慧。她又嫁了个颇有才学的好夫君,有他的教导,什么学不会!
别说周静容现在只是会区区的吟诗作画,性子变得温婉和顺,克服了惧水的障碍,就是她以后会做考科举的文章,有考状元之才,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惊奇。
他周老爷的女儿,合该就是这样有本事的!
周老爷思来想去,总觉得亏欠了女儿,想要补偿。于是他大手一挥,就把周家的大部分地契全都划给了周静容,只留了几处作为周静姝的嫁妆,以及自己养老之地。
薛姨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是败在了周老爷的盲目自信中。
不过,她对周老爷的处罚很是不满。
上一次,她险些误了傅云深的科举之路,周老爷禁止她出府;这一回,她干脆连院子都出不得了。院子都不能出,自然也就失去了管家的权利。那么下一次,她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周老爷如此偏信周静容,今天给个铺子,明天给块地皮,现在周家怕是有一半家产都在她手上了。
薛姨娘心疼不已,暗暗恼恨,周家偌大的产业,凭什么被周静容独吞?
看来,她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
再说周静容捧着那一摞地契,虽是感动,却也欲哭无泪。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大把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口袋,却也看到了为此忙碌成狗的自己。
这种直男式的关心,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