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弃吗?不,当然不!
于意欢绝不要这样就认输,她想起了自己的“疗养计划”,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浮木般,她猛地扬起头。
她望向父亲的眼里尽是破碎的绝望。
“那爸爸,我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于意欢拿出了毕生最消极的语气,“其实我也有在努力想办法的,我我本来想去录抵抗抑郁的纪录片,然后把收益拿来弥补剧组的损失……”
她对父亲讲述自己那天|衣无缝的计划,一边哭一边讲,嗓子都哑了,“不能把两个版本都拍完再取舍么?这是爸爸送给我的礼物,是我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合作,我不想放弃啊。而且——”
她眼泪狼狈涌出,以命威胁:“我现在已经够像个废人了,如果连戏也不能再拍,我真不如去死了。”
若是以往,女儿都如此恳求,甚至是以“失去生命”为由,于安肯定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
可是,这次他却没有再纵容她。
于安沉吟半瞬,拥住她说:“欢欢,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爸爸也不忍心再看你继续苦撑。我们先去好好疗养行不行,不用辛苦拍抗病纪录片,等你好了爸爸直接替你拍抗抑郁题材的电影,还找路乘风和你搭戏行不行?”
像是怕女儿继续钻牛角尖,他又放柔声线,替她戴高帽:“欢欢最善解人意,爸爸知道,你一定也能理解改剧本的不得已对不对。爸爸虽然是导演,但无法要求全剧组的人,都跟着我们停摆。那样不仅对作品不好,对你个人的声誉更不好。”
道理都懂,可于意欢哪里听得进去,此时此刻,她只会觉得父亲在对自己道德绑架。
她被爸爸不再偏爱自己的态度刺伤,抹一把眼泪,受伤反问:“爸爸是不是看过倪苏的演技,被她的才华打动,也和妈妈一样只喜欢倪苏一切以她为先了?是不是倪苏也向你施压了,是不是她想要演女主角?”
她委屈至极:“如果是那样,爸爸不用找这么多理由的。”
“不是!”于安几乎是立刻就反驳,“欢欢,你误会我们了。虽然剧本是倪苏改的,但她的想法和你一样,只提出拍两版最后再取舍。是爸爸没扛住压力,爸爸主动答应她拍新版。欢欢,投资方的人今天见过新版,也不会再允许反复。”
他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欢欢,利落取舍,说到底也是为了维护你的声誉啊!”
即便投资方还没发话,但于安作为导演,并不难猜到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