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白月给白母寄东西,都会给春妮带一份,东西不多,也不贵,但都是实用的,比方欣欣头上戴的那顶绣花小帽,就是白月寄回来的布料做的。
“这是给欣欣的,不是给你的,你要拒绝,我就生气了啊。”白月抱起欣欣,在怀里调整好位置,让她更舒服一点。
欣欣也不认生,捏紧小拳头,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打转,然后对着白月笑,露出刚长出的两颗小乳牙。
白月爱怜地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这孩子是个可人疼的。
春妮盯着欣欣的背影,眼神一时失了焦,“他……怎样了?”
即便没说,白月也知道,春妮所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赵杰。
到底是孩子的生父,也是曾经的丈夫,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要说春妮一点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和白月的几次通信里,春妮一句也没问过,但不代表她心里琢磨的少了,这次白月回来,两人一碰面,春妮还是问出了口。
白月轻拍的动作一顿,“你走后大概一个月,赵杰的事不知道被谁捅到了他们校长那里,影响很恶劣,被树成了典型,没过多久,赵杰就被工大开除了,他的那个女朋友听说也跟他分手了。”
这是她多方打听来的消息,后来,赵杰便不知所踪了。
开除?
春妮微微一怔,半晌,眼里闪过一丝快意,“该,没得我和欣欣过的这么苦,他还能过好日子的道理。”她穿着一件旧棉衣,两颊深深凹进去,如稻草般粗糙的头发随意扎了,垂在肩头。
恍惚间,白月透过春妮枯槁的面容想起了一年多前的她,那时候的春妮,青春、活泼,爱说爱笑,现在的她像是失了水分的花朵,急速地枯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