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西烬抬手抚上贺年的耳廓,安抚似的轻轻捏了捏:
“停电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贺年哽了下:“外边在下雨,时间又太晚了,我怕打扰到你,或许没多久就会来电,而且没几个小时就会天亮,我不想总是给你制造麻烦……”
他在害怕,怕储先生觉得困扰,有一天会厌烦他,留下他一个人。
“贺年。”
储西烬很轻的喊着他的名字,胸口绵长的起伏了下: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被人担心,被包容的安全感总会把情绪无限放大,贺年像是收到大礼物的小朋友,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反应过来。
心里酸酸胀胀的,他突然想讨要一个拥抱。
“先生……”
贺年挣扎着转过身,眼里蓄满了泪水,他主动环住男人的腰,将脑袋轻轻贴在胸口处,如同一只粘人的小猫,敞开了柔软的肚皮,想得到主人更多的怜爱。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问的太多,到时来最后只剩这么一句话,他又被人摸了摸脑袋,
储西烬说:“上次带你去游戏室,你站在走廊怕黑。”
台风跟暴雨比他料想中的更严重,f市水位不断上涨,晚上十一点开始,特大暴雨持续了两个小时,又刮起大风。
从书房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整个城市的情况,几次想打电话,但毕竟贺年已经二十岁了,不至于真的出什么事,储西烬压下心头的担心,直到停电。
他心头一跳,毫不犹豫的下楼拿钥匙出门。
慢慢的,贺年情绪平静下来,脸也跟着发热,他下意识的抬头,鼻梁蹭上了男人的下巴,雪松的味道强势入侵。
“先生,好像有点儿热。”
贺年默默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两人之间稍稍拉开距离。
他发现先生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无名指落在了腰窝处,本就是敏感的地方,随着指尖的摩挲,激的贺年眯起眼睛细细颤了一下。
他觉得身体上有些说不出的难耐,陌生的感觉,小腹好像有点胀热,迫使他他弯着腰,双腿忍不住合拢,又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窗外毫无征兆的一声雷响,贺年舔了舔嘴唇,有些害怕的向男人靠近,动作间膝盖抵在了一处灼热,他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又动了两下。
“安分点儿。”
储西烬忍无可忍,声音里的沙哑藏不住,手掌不禁加大力道,虎口牢牢卡住贺年的胯骨,不让他继续到处蹭。
“很害怕打雷?”
贺年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以为长大就不怕了,先生,我是不是个胆小鬼?”
“当然不是。”储西烬一下下摸着他的脊背说道: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克服,如果我告诉你,我怕蜘蛛,你也会觉得我是胆小鬼吗?”
贺年忙摇头:“先生已经很厉害了。”
“所以这很正常,没有人可以所向无敌,不需要为自己的恐惧感到羞耻。
储西烬说完抱紧怀里的人,低头在贺年额头上亲了亲,跟哄小孩似的:
“乖,睡吧。”
贺年大脑一片空白,指尖发麻,他的心塌陷了一小块,听不见雨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安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