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不是怪我那日没准时到，你也知道，我阿娘身体不好，碰巧那天她又发病，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不想擦肩之际，崔皓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个陆修了？”

梁婠不再看他，目视前方款款走着，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就往下落，也分不清是雨滴，还别的什么。

她不想与他继续磋磨，说完抬脚就走，经过他时还不忘避绕。

崔皓冷不防被她用蛮劲一挣，有些没站稳，他才开口，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

待隐去戾气，才重新抬眸看过去，语气冷冰冰的，“崔小郎虽出身庶族，却也算饱读圣贤书，怎地私下里言行举止竟这般下作孟浪？竟敢不顾礼仪直呼我闺名，是想败坏我的清誉吗？”

崔皓捂着半张脸，满是不解。

不过呢，权且将就一下，想想你今天何止可饮一瓢，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此一瞧，崔小郎委实好福气！到底这管饱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他声音清朗，还带了丝刻意的讨好。

梁婠还未走近，张氏便拖着梁姣忙忙地奔了过来，脸上温和的笑与往日不同，十分敷衍。

石径本就湿滑，崔皓又没防备，身子一仰，惊呼中扑通一声落了水。

当真命不该绝！

也好，毕竟自己当初受了些什么样的苦、遭了什么样的罪，日后，他就得一样样还回来！

而死，都是便宜的！

“阿婠，是我，你，你怎么了？”

梁婠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拉平被他拽皱的袖子，满心嫌恶，若不是当初眼盲心瞎，他连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竟还敢动她袖子？

瞧着面前的人不言不语，直勾勾地盯着他，崔皓心里直犯嘀咕。

梁婠转过身冷冷地看他。

崔皓扯着嘴角，故作轻松笑着，口气有些无辜，“你这是怎么了，我以前不都是这么唤你的吗？”

梁婠冷冷一哂，“既如此，那我改！”

春儿当日告诉他梁婠不太一样了，他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才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