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辰刚把橘子丢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这戏又转到了他这边,他急得直拍胸脯,硬生生将塞进嘴里的小半个橘子给吞了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萧景熤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大手一挥:“来人,将司副将押下去,滥用职权,罚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是!”
门外将士闻言,应声推门而入。司南辰快速将剩下的橘子皮一股脑儿地全都划拉到了一旁青花瓷瓶背后隐秘的角落里,然后仰着脖子,一脸不甘地瞪着萧景熤:“末将领罚!”
司南辰被拉了出去,萧景熤看了眼那角落里的橘子皮,脑壳“突突”地疼,这个混球,往哪扔不好,偏偏霍霍他书房内最贵的瓷瓶!这五十军棍,都罚轻了!
院里传来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萧景熤坐在书房内,一眼也未出去瞧过。但心里其实还是有所愧疚,为了日后的“大计”,只能委屈司南辰了。
司南辰被萧景熤打了五十军棍后,伤还未好,便被萧景熤赶回了边关大营,让他服苦役去。
司家都未来得及瞧上司南辰一眼,看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人就已经被送回了大营。气得司南辰的爹,不顾上下尊卑,直接到睿王府来找睿王讨公道。睿王听着司大人义愤填膺的慷慨陈词,眸色淡淡地应了声“本王知晓了”,便命人将司大人给“请”出了王府。司大人气得直跺脚,一封奏书呈到御前,皇帝也只安抚了他两句,弄得司大人只能自认倒霉,心里暗暗想着,如何找个由头,将他那不省心的不孝子,从军营里拐回来。
而被司南辰打了军棍的秦昇,却心里乐开了花。他本就不愿去军营受罪。身为秦家的嫡长子,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家里将他送去军营,本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大作为,就是想让他在军营里蹭点儿军功,待个一年半载也就回来了。届时再靠家里的封荫混个一官半职。眼下,他被司南辰罚了,身上有伤,家里心疼这个嫡子,最终还是让他卸了甲,回家继续当他的富贵闲人。
睿王与司南辰闹翻一事,庆王自是第一时便知晓的。他与司南辰接触不多,不知其秉性,但司南辰的“诨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司大人总将这个“逆子”挂在嘴边,逮着机会就骂,以至于庆王对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睿王向来秉公执法,哪怕他再看重司南辰,只要是触犯了军纪律法,都会严惩不贷。这两相印象一叠加,庆王反倒对二人闹翻一事没了疑虑。不过就是一个副将离了京,只要睿王还在京中,一切便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是庆王不知,司南辰这一走,还带走了萧景熤的虎符。庆王的三万私兵不足为惧,但靖南王的十万大军,却是极大的威胁。
陛下早有铲除靖南王之心,早在三年前,便同顾浔之、萧景熤做了布置。而掣肘这十万大军的,便是萧景熤旗下的“锐锋营”。这件事做得极为隐秘,只有皇帝、顾浔之、萧景熤、三人知晓,此时又多加了司南辰一人。
萧景熤若是出京,必会引起庆王一党的注意,反倒不便行事。这才演了一出“周瑜打黄盖”的戏码,用苦肉计将司南辰送出京城,带着虎符调配“锐锋营”的兵将,在靖南王起事时,钳制住他的十万大军,以期一举歼灭靖南王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