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千兰脸上的苦笑,他想起了多次梦里出现的那个人,“妈,我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安千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诧异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真的没有?”
“没有!”她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你在梦里除了看见我还看见了什么?”
“我有个弟弟,他说了过段时间再来看我的,说很忙。
我先是看见了你,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谁,要不是云樵装神弄鬼的给我说了我现在都只能是怀疑的,我在见了你之后便忽然觉得你真的是我妈了。
我......对了,我在外面还有个妈,那是谁?”
“替你挡灾的人。”安千兰说,“你爸应当还不知道我成了这不人不鬼的样子,你若是日后见到他了,别告诉他。
我怕他伤心,他对我倒是真心的。
在我坟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安千兰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儿子,“那女人有别的心思,被他利用了,安家的人一但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就不再算是安家人了。
她对你有不该有的心思,你爸拿她的命替你续命了,之后也因为那女人的事安家的亡魂苟且让他活着。
不过这个活着但是不如死了划算,现在......他和小花去了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我算不出来了。
儿子,你知道么?你真的不应当回来的,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我再怎么做都没法改变了。
若是你梦里的那个人再来找你,你就说,当初取他命的人是我。”
“取他命?”安笙怔住了,许是信息量太大,他想着想着也头晕起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安千兰在血池中走着,离他越来越远,任他再怎么叫唤,他都只能在昏暗的灯影里看见她慢慢的消失。
血池里的血液慢慢沸腾起来,像是煮熟了的热水一般,整个山洞里都是一股带着恶臭的浓腥味。
安笙好不容易能站起来,他又看见面前的血池里伸出一截白色的手骨来,颤颤巍巍的手骨扬起,紧接着是一个骷髅头。
很干净,没有多余的皮肉,像是陈列在医学馆玻璃柜里的骨骼标本,骷髅人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安笙。
他咧嘴笑着,嘴巴是圆形的洞,明明是不能发出声音来得骷髅,可是他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一般。
他听见骷髅在对自己哭泣,“你跟我一样的卑微,啊哈哈哈哈。”